陷父母于不慈也。虽然现在揭出段祐来有些儿算账的意思,连上个陈奇,又显得正义了许多。陈氏外戚,自太子薨后,忽尔变得不得人心了起来。
上头官家也惊呆了,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,许久,也不问丞相,也不问旁人,便使枢密院查理此案,陈奇、段祐暂解职。梁宿听了,不免心中感叹:这等君臣相得,实乃天授了。无论洪谦是否是朱沛,能使官家硬气些,也是社稷之福。
朱震心头盘算着,两位太夫人既已出面说这洪谦不是自家子孙,家中又做主立了嗣子,实是无法反复的。他心中对段氏姐弟的怒意又上了一层,暗想必要与枢府那里递个话儿,纵枢府想草率结案,他私下里也要查个清楚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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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谦朝上又捅一个马蜂窝,逼得原侯不得不与族中兄弟商议,又求见皇太后。原侯的意思:“休要再与洪谦纠缠了,不理会他,他不定会生事,你一理会他,他必要往死里与你纠缠。”
皇太后心中恼怒,道:“我何曾惹他了?分明是他先惹我来!前番他那个闺女……”
原侯也顾不得打断皇太后了,连摆手道:“此话说不得,”他是淑妃兄弟,皇太后的亲侄儿,父亲去后,一族之长,说话行事倒有些分寸,“无论如何,眼下不宜生事。也是段氏行事不端!”
若将洪谦认做朱沛,板上钉钉,是陈奇受了段祐连累。若不是,此举便是与陈家有干系,考其出身,恐与苏正之意难分。苏正最是正直,太子之逝,众说纷纭,读书人未必肯信太子就是自己死了的。便是皇太后,也颇疑心皇后又或齐王是不是做了甚么。
若照原侯本心,齐王是他外甥,自然希冀齐王登基。皇后与鲁王虽也与自家有血亲,终不如齐王亲近。若能将事情推到皇后头上,牵连了鲁王,便不须自己阋墙,倒好使个借刀杀人之计。原侯悄悄将这盘算与皇太后说了,眼下情势分明,众人已将赵王看做了个死人,外患既消,内斗便起,也是人之常情。鲁王占着嫡子的大义名份,除非死了,抑或狂悖谋逆,终比齐王有胜算得多。
皇太后道:“洪氏父女着实气人。”
原侯笑道:“至多不过添一苏正耳,若事成,有何惧哉?”
皇太后静下心来一想,也对,苏正有天下名又如何,不过是在这需要遮羞的时候拿来用罢了。将洪谦炮制成苏正那样的人物,也是好的。至如洪氏,总要嫁予宗室,届时想出气也易,不想出气远远打发了也易。
是以原侯家竟不救陈奇,只恨枢府不能牵连上鲁王——鲁王延时年幼,无法说他指使。官家原还恐皇太后叫他平息事端,躲了几日不入后宫,不想皇太后居然说:“万事依法而断。”皇后来寻,官家便有了底气,将皇太后的话儿原封不动转与皇后。
皇后先已往皇太后处哭了一回,欲将甚事都推到段祐身上,管洪谦是不是真个是朱沛,都说段祐的诡计,谎报军情,现在想来,是想借刀杀人。也是死马当做了活马医的意思。哪想皇太后只叹息,说洪谦现下也正盯着她,若叫洪谦借机再生事,合族都脱不得身,陈奇至多一时夺官削爵,日后自有机会回来,此时宜静不宜动“否则便真个像是他做的一般了。”
陈氏内隙于焉初显。
挑事儿的人却正在御史台里与同僚讲古,讲的是个他少年经历。那年北定府来了个少年,说要投军,然一无路引、二无荐书,亏得当时边关吃紧,方收了他,哪知为防逃兵,又要脸上刺字,他便逃了。再不入营,只在北定府里厮混,或猎些野味换柴米,或与人写个书信赚房钱。这一日少年与洪谦在街上打了个照面儿,彼此都觉着亲切,原是生得极像。道是缘份,便引少年入自家居住。
直到北定府灾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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