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你烂。”聂雨色咂咂嘴。“阵布完啦。你要倒楣了知道吗,对子狗?”
“就靠这个?”殷横野接住一片飘落的碎幔,讥嘲、惋惜兼而有之,仿佛要再杀死聂雨色一回,也很不得已似的。黑幔上以深墨密密麻麻绘满符篆,从聂雨色拉出庙门他便注意到了。但还是老话:阵基已破,再繁复精微的符箓,不过是废物装饰。
殷横野稳占武力优势,不惧两名黄口小儿,聂雨色弄什么玄虚,听完再杀也不迟。
“谁跟你阵基?这又不是符阵,是血祭。”
聂雨色冷哼,趿着鞋啪答啪答满地乱走,举起两根指头,活像是个和笨学生解释的不耐烦老师。“鲜血和牺牲,乃是血祭的两大要素。牺牲就是破坏,你搞的破坏,回到你身上的阵法就越厉害;你方才亲手绞碎这些布条,完成牺牲,满足了头一项。”
殷横野一嗅碎幔,果然闻到涸血气味,敢情幔上所用不是什么深墨,而是鸡血牛血一类。但聂雨色所说,仍属无稽。
血祭在阵法中属偏门,非是威力不大,也不是有好生之德的冬烘因由,纯是施行不易:祭祀用的牺牲最好由敌人亲手所杀,还要取得敌人之血方能施术,何不趁取血时痛下杀手,弄个血祭做甚?
殷横野怡然笑道:“你这便要来取老夫之血了?”
“不,这也办好了,对子狗。”聂雨色也笑了。
“血祭最麻烦的地方,就是只能用来对付笨蛋。”
伏地一按,所压正是七叔掷出的那枚角锥,就听殷横野的怒喝骤然收音,仿佛在数里之外;无数指劲锐光被裹入凭空升起的、约两丈见方的四角锥型,轮廓若有似无,只有被内里之人轰击阵缘时才略现光影,否则便是一团突如其来的浓雾。
但见其中灰翳扰动,伸手不见五指,哪还有殷横野的踪迹?
◇◇◇
蚕娘睁开眼睛。
檐外午阳正艳,依旧不闻蝉鸣,可见封住内监的阵法尚在运转。
她身上的衫裘还是原本的模样,连敞开的两衽稍稍滑落、小露圆润香肩的模样都与昏迷前如出一辙,只是从天井内移到了屋檐下,稍避溽暑骄阳。
聂冥途就没这等运气了,他躺在天井中央,就是原本他走出北屋、弯腰同女郎说话之处,仰躺着一动也不动,便是还没死,晒将下去也是死路一条。
“别理他,让他反省反省,猥琐死了。”说话的男子坐在蚕娘身畔,两条腿伸下阶台,又踢又晃的,仿佛调皮捣蛋的小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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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妖刀记》 最新章节第二五五折、孤魂血祭,动地龙吟,网址:https://www.bqgbi.org/342_342397/261_4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