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,天之所杀而杀,则是可无君也;天之所哲而哲,天之所愚而愚,则是可无师也;天之所有因而有之,天之所无因而无之,则是可无厚生利用之德也;天之所治因而治之,天之所乱因而乱之,则是可无秉礼守义之经也。
吴人征百牢,子服景伯无以自免于非礼,而曰:“吴将亡矣,弃天而背本。不与,必弃疾于我。”
景伯知弃天者之必弃于天,将自以为与闻乎天道矣,因而与之,以速其亡。此所谓天之所乱因而乱之者与?昔者叔向、司马侯尝用此以骄楚矣。楚骄以败,而晋亦朒以弱,则何利乎人之败而徒自弱哉?
夫天与之目力,必竭而后明焉;天与之耳力,必竭而后聪焉;天与之心思,必竭而后睿焉;天与之正气,必竭而后强以贞焉。可竭者天也,竭之者人也。
人有可竭之成能,故天之所死,犹将生之;天之所愚,犹将哲之;天之所无,犹将有之;天之所乱,犹将治之。裁之于天下,正之于己,虽乱而不与俱流。
立之于己,施之于天下,则凶人戢其暴,诈人敛其奸,顽人砭其愚,即欲乱天下而天下犹不乱也。功被于天下,而阴施其裁成之德于匪人,则权之可乘,势之可为,虽窜之流之,不避怨也。若其权不自我,势不可回,身可辱,生可捐,国可亡,而志不可夺。
虽然,天亦岂必以我为匪人之饵,饱彼而使之勿脱于钩哉?故鲁以不用百牢亡,犹不亡也,况乎其未必亡也;景伯以不用百牢亡鲁,犹存鲁也,况乎其未必亡鲁也。
以夷而摈吴乎,则何如其无会与!若谓吴而犹是周室之懿亲也,天弃之,任之而弗治,犹弗忍也,矧忍成其恶以极,使必亡哉!任天而无能为,无以为人;助天而成其乱,抑非以任天。人道废而窥天下之祸福以为机阱,故小人之视天也,日见其险阻而不知其平康也。
夫叔向、司马侯之流无论也。景伯者,学于圣人之门者也,而志趋之卑,识力之弱,亦且不免。甚哉,习气之陷溺,虽贤者而莫能振也。故孔子思狂士,唯其脱略流俗之机智,以崇其志言焉耳。
公山不狃故道吴于险哀公八年
过而能悔,悔而能改,君子之上修也。虽然,有辨。子之称颜子曰:“有不善未尝不知,知而未尝复行。”
复行者,易事之辞也。事变之无方,宁必前局之未竟,须竭力以反其故哉?故善悔者,不悔其过,而悔其所以过;善改者,不期反之以掩其过,而改以后过之不再。一过之愆,而终身之警,触类旁通,蔑不臧矣。
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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