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非但全其生之谓也,全其不辱之身也。拓拔氏以伪饰之诗书礼乐诱天下之士而翕然从之,且不徒当世之士为所欺也,千载而下,论史者犹称道之而弗绝。
然有信道之君子,知德而不可以伪欺,则抑岂可欺邪?而鄙夫无识,席晏安,规荣利,滔滔不反,至于一淫妪杀子弑君,而屏息其廷,怀禄不舍。则相率以冥行,蹈凶危而不惜,其习已浸淫胶固而不解,欲弗群趋于死地,其可得乎?
河阴之血已涂郊原,可为寒心甚矣。尔朱荣奉子攸入雒,而山伟孑然一人趋跄而拜赦,吾不知伟之不怖而欣然以来者何心也?盖不忍捐其散骑常侍而已。则二千余人宾宾秩秩奉法驾以迎子攸于河阴者,皆山伟也。
廉耻丧而祸福迷,二千余人,岂有一人焉,戴发含齿血在皮中者乎?如其道,则日游于兵刃之下而有余裕;丧其耻,则相忘于处堂之嬉,白刃已加其脰而赴之如归。挟诗书礼乐之迹而怙之,闻声望影而就之,道之贼也,德之弃也。蛾螘之智,死之徒也,自取之也。
十、高氏之互相吞龁而不暇南图也,不然,岂待隋之横江以济而始亡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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