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矣。
其于代宗也,虽与谋元帅有翼戴之功,而其早不侍青宫,其后不参帷帟,交未固也。复东京,拒吐蕃,返陕州之驾,诛殛三阉以清宫禁,又未有功也。
代宗以畜疑之主,离合不可终凭;元载虽见忌于君,而旁无相逼以升之朝士,唯长源以宗臣入参谋访,唯恐轧己而代之;且载文辩足以济奸,朋dang乐为效命,众忌交集,深谋不测,抑非如妇人奄竖、褊衷陋识、一去而遂释然也。载与长源立于两不相下之势,而祸机所发,不可预防,岣喽烟云,祝融冰雪。其能覆荫幽人使之安枕哉?
且夫山亦未易居也。其唯弢光未试、混迹渔樵者,则或名姓上达于天子,而锋稜未著,在廷忘猜妒之心,乃可怡情物外,世屡变而不惊。
其不然者,名之所趋,世之所待,功之已盛,地之已危,即欲抗志烟霄、杜口时事,而讲说吟咏以迨琴酒弈画之流,闻风而辐辏,乃有遍游戎幕拓落不偶之士,争其长短以恣其雌黄,甚且挟占星士气谶纬之小技者,亦浪迹溪山,而附高人以自重,绝之则怨生而谤起,纳之则祸发而蔓延,孰谓山之厓、水之涘,非风波万叠、杀人族人之险阻哉?
如稗说所传,嬾残十年宰相之说,己足深元载之媢嫉,而可坐以结纳妖人之 ;则衡山一片地,正元载横施网罟之机也。自非有所托于外援,优游军府,而屈志下僚,示以不相逼代之势,其能免乎?
代宗虑此已熟,而长源何勿俛首以从也?夫长源非无意于当世之务,明矣。相唐以定天下者,其志也,固且诛逐元载而戴之以匡王国者也。进退之闲,喜容不审,而但以冥飞之鸿、矫志林泉也哉?
十
辨奸者,辨于其人而已。故曰:“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,未有小人而仁者也。”大历之季年,河北降贼之抗衡久矣。田承嗣连昏帝女,致位元宰,一再召而必不踰魏博一跬步,李正己、李宝臣党叛而自相袭夺,不复知唐之有天下也。
乃卢龙彊悍可凭,凶逆成xi,而朱泚一授节钺,随遣朱滔入卫,继且自请释镇归朝,病而有舆尸赴阙之语。代宗于此,虽欲不惊喜失措,隆礼以待之,厕之汾阳之列,使冠百僚,不能也。桀骜者如彼,而抒忠者如此,其诚也。
虽然,亦思其何为而然哉?德有以怀之与?威有以震之与?处置之宜,有以服其心与?三自反求而皆无其具,则意者其人之忠贞素笃,超然于群类之中,而可信以无疑邪?
乃泚之非其人也明甚矣,托胎于乱贼之中,熏染于悍戾之俗,而狡凶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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