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,因人之不肖而故仰之哉?
《传》曰:“卫辄辞位以避父,则卫人拒蒯瞆而辅之可也。”是其为说,浮游其法于不一之涂,为沽名者俯,而为椎钝者仰,劝天下以伪而便于贼恩也。
且夫使辄辞位以避父,其志必于避与?抑志游于可避可弗避,以观国人之情与?如其志于必避也,则未有悠悠之国人能移孝子之心者也。《诗》云:“母也天只,不谅人只。”母不能得之子,而臣民能得之君乎?
国人其孰辅焉?夷、齐求仁,仁斯得矣。为仁由己,未闻其由人也。如其无固避之心而姑为避也,则以试其欲取固与之术,贸臣民之戴己而委恶于父也。
择子道而不知其至,观天下以伪而贼其仁,良亦酷矣。天下未有不至而善者也,至善者,一而已矣。一者仁也。求仁而得仁,贞于一而守之约也。
故君子以心尽道,以道立法,以法立名,以名定礼。孔子之于鲁治叛人,治之以礼;于卫治逆子,治之以名。礼无二制,名无二称。正名之曰“卫世子蒯瞆”。
正蒯瞆为灵公之嗣也。父方为世子,子必不得为君,正辄之必不可立也。辄不可立,卫人必不可扳辄而立之。贞一以断,复奚问辄之避与不避哉?
惟不可立,故必避。既已当避,又奚立?曹丕、司马炎以降,篡者未尝不固辞也,而奸益不可掩,况父子之际哉!言天下之赜而不乱,无他,诚而已矣。
诚斯一,不诚斯二。为此说者,吾知其诚之未至也。诚不至,仁不精,执不固,将欲言道,而导天下以淫,儒乃以伪为世笑。可不戒诸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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