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岛虽以女系为尊,婚俗与岛外差异不大,新娘一样是凤冠霞帔,只是毋须以红缎盖头,亦不用于房中枯等,径于席间敬酒受祝,与新郎倌无异。漱玉节量浅,虽黑岛群臣舍命挡酒,亦架不住流水价来的宾客,开席未久,便已飮得双颊酡红,分外明艳,全靠薛尙一夫当关来者不拒,才未当场醉倒。
“薛小乙!不一样啊,还没洞房就这般疼老婆,敢情转了性?”
“小乙官,神君花朵般的人儿,你可要好生敬爱,别犯浑啦。”众人见状纷纷打趣。
薛尙从小就是顽童,到处打架惹事,与符宽直是天壤之别,大异于薛百膳心中理想的传人形象。所幸顽童长大,没和符若兰一样,成为神憎鬼厌的闯祸精,薛尙为人豪爽,五岛内知交遍地,走到哪儿都有大碗喝酒、大块吃肉的白餐可蹭,人缘极佳。
他喝得舌头都大了,眯眼嘻笑:“你……你妈才犯浑!胡说八道……喝!”
漱玉节不胜酒力,却不能早早退席,撑了半天鼓乐一变,奏起一种时而尖亢、时而苍凉的异调古曲,手持雉尾的两排覆面舞伎分退开来,一名身穿五彩绣衣、头戴怪异面具的舞者从天而降,在众人的轰然叫好声中,跳起了战舞般的大傩来。此即五岛风俗,最异于央土处。
跳这“蛇面舞”的舞者须是男子,脸上的面具雕成蛇盘模样,中央昂起的蛇首从鼻子处伸出长长一截,足有四五寸,宛若天狗,通体髹着亮似漆器的鲜艳青彩,鳞纹隙间渗着金线,一出场便攫住所有人的目光。
五&婚兹礼仪,必以蛇面大傩作结,跳完了逭边舞,乐工舞伎方能退场,新人也能名正言顺离开,把握价値千金的良辰春宵。因此宾客的喧闹情绪,往往在蛇面大傩时达到最高潮,结束前可尽情歌舞;大傩一跳完,主角便即离场,留客自飮,难免少了促狭之乐。
这舞者“砰!”赤足落地,踏着空心的台子跳起大傩,虎虎生风、气势惊人,在场一干豪胆男儿岂能自禁?纷纷离座,跟着跳起来。
虽未如持羽的舞伎整齐分列,甚至有人跳两下便踉跄摔倒,然而配合鼓声踩落的震脚、强而有力的挥臂,出乎意料地一致好看,当眞是步似虎扑,臂若操戟,进退如持戈舞盾般森严齐整,气魄惊人。
1曲跳完,众人皆倒,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不约而同放声大笑,豪气直冲云霄!漱玉节趁着舞伎退场时一片混乱,扶着两名侍女弯弯绕绕穿过桌道,好不容易退回新房。
黑岛建筑多是地板以木构撑高,并不接地,防止地气侵体,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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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妖刀记》 最新章节第百七二折 洞房烛新·于焉辜负,网址:https://www.bqgbi.org/342_342397/173_4.html